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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不如就先放放,白兄不妨先同展某一起去見見孔知縣。”他仰頭看了看天,“這個時間,他該是已經起來了。”

果然,待二人抵達孔禮的房門外時,他已起床並梳洗得當了。

孔禮聽了自家貼身小童的通報,忙不疊的從屋子裏面沖出來,畢恭畢敬的將展昭二人請進屋。

他先是吩咐小童為二人上茶,而後一臉諂媚的笑,問:“展大人前來定是來問那兩具屍體的驗屍結果的吧?”

展昭道:“此為其一,孔大人可是從那兩具屍身上得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孔禮搓搓手,笑道:“大線索沒有,不過小訊息多少還是發現了一些。”

“哦?”展昭略感意外,“孔大人發現了什麽?”

孔禮揮手將小童趕了出去,這才湊到展昭的面前,舔舔唇道:“昨兒個仵作在檢驗清臨的屍體時,並未在其腹中發現任何殘留物,他後又割開了清臨的食道,同樣未在其內發現任何東西。這可奇怪了,一個人中毒而死,既不是吃了毒物,身上又無外傷,那他到底是怎麽中的毒呢?”

展昭扭過頭,與白玉堂互覷一眼,二人沈默片刻,忽然異口同聲道:“毒煙!”

孔禮一拍巴掌,笑呵呵道:“二位真是聰明過人,不錯,就是毒煙。仵作在驗屍時,曾在他的鼻腔中發現了黑色的血塊,且在這些血塊中還夾雜著一些黑色的細小顆粒。起初仵作並未確定那便是毒物,他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將那些黑色顆粒溶於清水之中,又抓來兩只麻雀,將那碗水餵給它們,想不到還未及一炷香的時間,那兩只麻雀便雙雙死去了。仵作這才斷定他中毒的根源其實是那些顆粒,他將毒煙吸入鼻腔,必定會有少量剩餘凝結於其中,那些顆粒便是了。只可惜,”孔禮嘆口氣,“他至現在還未能確定那毒煙是由什麽毒物所制。”

展昭微笑安慰:“再多給他一些時間定然可以查出,如今能有這些發現已是幫了大忙。卻不知那另外一具屍體可有何發現?”

孔禮勉強笑笑,“另外那具並無什麽發現,只可推斷此人年約三十有五,根據身材來看應是個北方人,不過他的穿著打扮又像是從南方來的。他的死因正如展大人所說,是被人以指力擰斷了喉嚨,從而窒息致死。另外,從此人身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應是已死去一天了。”

展昭摸摸下巴,死去一天了……這說明那個人在一天前就已經被人殺死,而後又被兇手藏匿在某處,最後趁人不備時偷偷潛進來,將其拋屍在後院曬經的架子上。

一天前將其殺死,那說明應是對他的行蹤很是熟悉的人所為,然而又是個指力驚人的江湖人……會是誰呢?這個人是否就藏身於這座寺院中?還是說……他根本就在自己身邊?

如果是身邊之人所為,刨除自己跟白玉堂,還有孔禮一行人,就只剩下……簫空?不對,之前白玉堂曾說過,簫空這人還算信得過,能讓白玉堂說出這種話的人,該不會是兇手,況且他也沒有殺人的理由。

不是簫空的話,凈玄?這座寺院的人,唯一可以同那個請佛之人有絲毫交集的,也就只有凈玄了。可是他身為這座寺院的住持,平日裏都待在寺中,又有何機會得以出去殺人呢?這條似乎也說不通……

再刨除凈玄的話,就只有清逸,清遠和死去的清臨了。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像是懂武之人,可那個請佛之人卻恰恰是被人活活掐死……嘖,看來,這中間應該還有什麽被遺漏的地方,此事當還需從長計議。

展昭想至此,忽然擡起頭來,對孔禮道:“孔大人,展某此番拜訪,除卻要問關於驗屍的情況,其實還有一事想要請教。”他頓了頓,在孔禮不解的眼神註視下緩緩自懷中取出一副畫像,攤開。

他瞄了對方一眼,隨即用手在畫像上面點了點,道:“展某想要問你關於這個人的事情。”

孔禮有些好奇的垂下頭,歪著腦袋細細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立馬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並手指著那副畫像顫抖不已,“這這這!”

展昭望著他的強烈反應,一雙貓兒眼倏然亮起,他往前傾了傾身,用手指著畫像中的人,道:“看來,孔大人的確是認識此人,並且似乎還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訊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邏輯廢,不要考據我

作者邏輯廢,不要考據我

作者邏輯廢,不要考據我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_(:зゝ∠)_

皮埃斯,謝謝魚魚的雷麽麽噠o(*////▽////*)q

皮皮埃斯,明天可能要斷一天,周四正常更新,麽麽麽噠!

☆、義氣過人

孔禮努力讓自己平覆下來,他又盯著那副畫像看了許久,才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當年之事全都怪我,全都怪我……”

展昭不知當年發生過什麽,只得小心引導,“孔大人,你與此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孔禮端起面前的茶杯,淺呷了一口,緩緩道:“三年前,下官才剛來封丘縣上任不久,那時的我,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來,以證明自己的能力,爭取早日被上頭看到,升官發財,卻沒想到剛接手的第一宗案件就與這雙雄大盜有關……”

他徑自搖搖頭,繼續道:“這對雙雄大盜乃是兩人團體,平素作案都是二人相互配合進行,他們一人負責下手,一人負責望風,但凡在下手之時受人攔阻,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滅口,迄今為止死在他們之手的人已不在少數。

“那年,下官接手此案,本是滿腹信心的制定了許多對付他們的計劃,又讓手下日夜輪崗值守,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們,卻未料到他們非但沒有中埋伏,反而還將下官的一幹手下全部殺死。下官得到消息後,為怕他們將我也一並殺害,索性躲到酒窖之中,後來下官才得知他們因同時得罪了江湖人,為躲避江湖人追趕才途經此處。之後下官聽聞這二人竟又喬裝打扮逃去了萬佛寺中,再之後便沒了音訊,只是當夜,萬佛寺忽燃大火,火光映天,一夜之間就將整座寺院燒成灰燼,獨留下中央的那座佛塔安然無恙。

“其實下官之前也曾對這起事件起過疑,一座寺院好好的如何就燃起了那樣大的火?又如何偏偏趕在那一天起火?最重要就是那座佛塔,雖然有傳言道是其內的金佛護佑才使得佛塔安然,可這種說法終究沒有依據,似乎種種跡象都在說明此事與那對雙雄大盜脫不了幹系。

“下官覺得當年那對大盜說不定是潛入佛寺,掩人耳目,後一把火燒了寺院,讓人以為他們也在那場火災中斃命,待事情平息之後,他們再從那裏逃脫,便可永遠的消匿於天地,隱姓埋名重新生活。只可惜下官在事故後曾派人查過,卻未能在周圍發現任何逃脫藏匿的線索,佛塔之中下官也曾讓人檢查過,也都沒有任何發現。下官甚至還派人在周圍蹲守過好一陣子,依然是全無所獲,後來沒有辦法,此事也只好這樣不了了之了。”

展昭聽完他的敘述,沈默了許久。

其實在他講述事情的經過時,他也曾有過與他一樣的猜想。只因白玉堂確實曾在萬佛塔中發現了密道,雖然到現在他也未能找到開啟密道的機關所在,不能知曉那條密道通往何處,但至少現在有那條密道,也就說明尚有一絲可能存在。

只不過若要將“可能”變為“肯定”,定是還要先將密道查清才是。

想到這裏,展昭不由得扭過頭去看白玉堂,意外的是,對方也剛好在看他。展昭不禁微怔,難道他此刻也同自己的想法一樣?

白玉堂凝著他好一會子的功夫,忽然把頭一偏,張口問道:“既然你曾派人在此周邊埋伏蹲守,可曾註意到寺院被燒之後,是否有什麽人到此來過,或是在封丘縣內出現過的可疑之人?”

孔禮不明所以,不知他想要問什麽。

展昭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替他解釋:“那之後可有什麽明顯的外來人主動出錢修繕寺院?”

孔禮恍然,“二位是問這件事啊,這事說來也怪,我們縣的木匠李狗某天睡醒覺,忽然在他家小屋的案臺子上發現了一包銀子,銀子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大致內容就是只要他能將此寺重建這包銀子就全部歸他,否則就洗剝幹凈了乖乖受死。李狗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那麽多銀子,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之後他就招了一批人來,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將寺院重建了。不過他倒一口認定他沒有見到委托人,字條上也沒有任何有關身份的證明,他當時還在奇怪,這委托人說是善人吧,這的確做的是善舉,可這其中不免又帶有些威脅色彩,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展昭忖了忖,忽然道:“展某想要見一見這位曾經負責修繕寺院的小兄弟,不知孔大人可否幫著將人找來此處?”

孔禮忙點頭,“自然可以,下官這就去辦!”

展昭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與白玉堂雙雙離去。

回去房間裏,展昭坐於案前,又將今日所獲訊息從頭到尾仔細整理了一番。

此次的案子看起來雖平淡,但實際上似乎一直都和三年前的事件脫不開關系。

從雙雄大盜,到金佛,到大火,到密道,再到那兩份信,還有那個出資請人修繕寺院的神秘人,這之中似乎存在著一條無形的鎖鏈,將每一件事串聯,又似乎每一件都不相關。這種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感覺著實令人生厭。

似是察覺到了他焦躁的情緒,白玉堂忽然放下手中畫影,悄無聲息的繞到內室,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一壇酒。他一跨步坐到展昭旁邊,將酒壇擺在他的眼前,側仰著頭,狀似無意道:“這本是五爺私藏的佳釀,打算趁你不備時偷偷享用的,現下看你這麽可憐,就大發慈悲的賞給你好了。”

展昭盯著眼前的酒楞了楞,隨即哭笑不得,“想不到你這白耗子竟然真去偷了酒來,佛門聖地,你私藏酒釀還欲獨飲,就不怕佛祖降罪於你?”

白玉堂薄唇微揚,“見者有份,你既也見到了這壇酒,那罪過便不可由我獨自承擔。”

展昭被他的精明逗笑,他提起面前的酒壇,對白玉堂道:“白兄果真義氣過人,臨死也不忘要拽上展某一把。”

白玉堂挑眉,作勢對他作了一揖,“好說好說,未免黃泉路上太孤單,拽你一起做個伴也好。”說罷又覺得這對話略顯詭異,為掩飾尷尬,他幹脆擡手去奪展昭手中的酒壇,邊搶邊道:“看你這貓平日威風凜凜,這檔子卻是磨磨唧唧,這酒給你喝了也是浪費,五爺突又變了主意,決定還是自己獨飲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 . ??)

☆、聲音提示

展昭眼疾手快,一下子將酒壇護在懷中,閃身躲過他追擊,笑道:“現在改主意已為時已晚,現下這酒已經是展某的啦。”言罷毫不客氣的拍開泥封,舉起酒壇就仰脖灌了一大口。

白玉堂也不示弱,足下步子一滑,身形已移到他的跟前。他長臂一探,纖長的手指剛一觸到酒壇,那酒就好似活了一般的自己跑去了他的那邊。

二人你追我往,你搶我奪,不出片刻,一壇酒就已見了底。

白玉堂高舉酒壇,將最後一滴流進口中,又晃了晃壇身,仍覺不過癮,不禁撇嘴,“往日五爺喝酒,從未覺得如此意猶未盡,也不知我們還要在這鬼地方待上多久。”

展昭垂了眼,面露憂色,唇邊噙著一抹苦笑,“展某也希望可以盡快了結這邊的事,早日啟程上路,只是現下這案子毫無頭緒。展某身為朝廷命官,途經此地,發生了命案,又不可坐視不理。”

白玉堂見他好不容易稍微開心了些,卻又因自己錯口的一句話而重新蒙上郁色,不禁湊過去拍拍他的肩,寬慰道:“事情總會水落石出,沒頭緒慢慢理頭緒便是,急是急不得的。我們不如將整起事件再重新羅列一遍,也好看看是否有哪些環節落下了重要線索。”

展昭頷首展顏,當下找來了筆墨紙硯,與白玉堂湊在案前,細細回想。

他們最初因為天氣原因而來此處借宿,接引他們的是守在門外的靜無小師父。靜無見到他們便將他們認作為請佛之人,之後進入寺院,他們曾與清臨大師有過一面之緣,且他也將他們錯認。至此,他們才向靜無打聽了有關請佛人一事。

在這之後,靜無將他們帶至清遠大師面前,由清遠大師帶他們前往住處。而靜無則被清遠派去外面找尋清臨。

“等等。”想到這裏,展昭忽然托住下巴,阻斷思路,“從剛進入這座寺院開始,我們就一直聽到有關於金佛的事情,可是到現在我們似乎也還沒能見到那尊金佛。試想一下,那金佛既是三年前由雙雄大盜送來,想必並非凡物,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查查那尊金佛,說不定可以從中發現什麽。”

白玉堂點頭讚同,“金佛一事確實被我們忽略了,你可還記得孔禮曾經說過,雙雄二人除卻被官府追緝,同時也被江湖人追趕。有一點很奇怪,他們為何到了這座寺院之後,就沒在被人追趕過?是這裏存在一些什麽令他們無法靠近,還是說……”

展昭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你是想說,其實當夜的那場大火是那些追趕他們的江湖人引燃的?”

白玉堂搖搖頭,沈吟,“不光如此,興許那個出資修繕的也是同一夥人。”

展昭蹙眉,細細品味著白玉堂的話,忽然眼眸一閃,“你的意思是……那夥人追到此處,便想在此了解了那兩個人,於是放火焚燒,想要將他們燒死。但是他們又知道那尊金佛不懼火焰,因此想要借著寺院重建,從而暗中取出金佛,將其偷偷運回?”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是如果真相如此,這兩封信又如何解釋?”

他從懷中取出兩封信件,平放於桌面之上,“這兩封信無論從用紙,還是邊緣處的這兩個墨點來看,都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倘若真相如你方才所說,那這兩封信應也是由當年那夥江湖人所留。可若是這樣,他們會等到三年之後再采取行動不免有些奇怪。凈玄大師是當時事故的唯一生還者,他們當初既放火燒寺,就一定是打定主意將要將所有人全部滅口,又為何肯讓凈玄大師獨活三年?這樣細想下來,你的猜想當還是不能成立。”

白玉堂兩片薄唇緊抿一線,忖了忖,又道:“有沒有可能,那個凈玄其實和那夥江湖人是一夥的?”

展昭凝著他,忽然不知該如何應答——這種假設他倒從未想過。

白玉堂見他並未反駁,不禁沿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分析道:“雙雄抵達寺院當晚便燃起大火,且當時只有凈玄一人身在佛塔中躲過一劫,這不免有些太過巧合了。如果這場火燃燒的目的是為了殺死雙雄且讓所有人與之陪葬,那又為何要留下活口?除非他與那夥人根本就是一起的。”

展昭沈默良久,忽然嘆氣,“你的假設雖然也並非全無可能,但我們好像把問題扯的有些太遠了。現在我們面前死去的是凈玄大師的大弟子清臨和一個拿著請佛人信件的不明身份的人。我們要找的是殺害這二人的兇手。如果按你猜想,凈玄身份的確可疑,那他懂武功,能夠殺死那個請佛人的可能性也確實大了許多,但清臨呢?清臨是他的弟子,他又如何會下毒手去殺害自己的徒弟?”

白玉堂扶了扶額,“對於方才所述那些,我也不過只是假設。如果單論動機,在這座寺院之中最有可能會殺死清臨的,應該只有那個人了吧。”

展昭擡起眼睫,與他對望,“你說清逸?”

白玉堂不否認,“這個清逸脾氣古怪,有一點你可能沒有註意到,當我們發現清臨的屍體並將他的死訊告訴其他人時,他的表情異常鎮定,好似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況且當時凈玄也說本欲將住持之位傳於清臨,想不到他卻被人害死,如此一來,最為受益之人就成了清逸,只要除掉了清臨,那麽接掌萬佛寺住持之位的就有可能是他。只是單憑這一點似乎也無法說明問題。”

“不對。”展昭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昨晚清臨死時其實還有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就是那聲刺耳的古怪聲響。當時展某正在簫兄房中與他說話,忽然就聽到了這麽個聲音,可是當我們抵達佛塔時,卻並未發現什麽東西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你後來也去佛塔查看過數次,除了那半條密道之外也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展某以為,這個聲音當也是某種提示,殺人的提示亦或是被害的提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鼠標突然有點不聽使喚_(:зゝ∠)_不知道是不是欠調|教了

這章沒捉蟲,先放上來,容我稍後在捉一遍蟲

皮埃斯,跟基友打賭打輸了在文案上掛了“我是坑王”不過我不是真的坑王QAQ不要拋棄我!

皮皮埃斯,謝謝酥酥的雷,謝謝圓子的雷

☆、夜探鐘樓

展白二人正在屋子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門口外邊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二人立馬噤聲。展昭站起來,移步到門前,輕輕打開門板。

“展大人。”孔禮垂手站在門口,見到展昭,連忙點頭哈腰的施禮,“您要的人,下官已經差人帶來了。”他閃開身,展昭立馬就瞅見縮在他身後的一個布衣青年。

“你二人進來吧。”展昭對他微一點頭,隨即讓開身子,讓他們兩個進屋。

孔禮率先邁步走在前面,那個青年則緊低著頭,跟在孔禮身後,有些畏手畏腳。

展昭小心關好房門,也跟在他們之後進來,“二位請坐。”

“不不不,下官站著就好。”孔禮舔舔唇,頗有些不自在。

展昭微笑,“孔大人不必拘禮,坐吧。”

孔禮點點頭,又回身給了那個青年一個手勢,二人紛紛在展昭和白玉堂的面前落了座。才剛坐下,他便向展昭介紹道:“展大人,這是李狗,便是下官予您提起過的那位負責修繕重建寺院的木匠。”

李狗聽到孔禮介紹自己,忙挺直腰板,小聲道:“草民李狗,見過展大人。”

展昭擺擺手,示意虛禮可免,隨即問:“李狗,我尋你來此的目的你可知曉?”

李狗點點頭,怯懦懦地道:“孔大人已經同草民說了,展大人是想問草民三年前的事兒。”

“不錯。”展昭應道:“我聽聞你曾在三年前收到一包銀子和一張字條,並受人委托重建了這座萬佛寺,當時的情景你可還記得?”

李狗撓撓頭,道:“草民自是記得,畢竟這種事情一輩子也遇不到第二件了。”

展昭輕笑,“那好,我問你,你在修繕寺院這段時日裏,可否發生過什麽讓你覺得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李狗翻著眼皮想了想,道:“只有一件,草民不知算不算。”

屋子中的其他三人一同望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李狗接著道:“草民記得當時修繕的圖紙畫出來後,草民曾拿去給住持大師過目,住持大師看過後對草民說,其他地方都無妨,只萬佛塔與角落中的鐘樓不可動,且非但不可動,就連靠近也不行,好像是因為這兩處地方中均供有什麽神佛,佛教之外的人是不可隨意窺看的。草民對此也不太懂,也就沒當回事。不過後來聽手下的工人說,他們有次動工間歇時曾溜進鐘樓裏看過,卻並未發現有什麽神佛,草民知道後將他們痛罵了一頓,之後便再也沒有人去看過了。”

展昭聽罷默默的轉過頭,與白玉堂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又對李狗道:“你再好好想一想,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麽其他奇怪之處?”

李狗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終還是搖頭,“好像沒有了。”

展昭點頭,“我知道了,孔大人,可以送他回去了。”

孔禮站起來,“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送走二人,展昭慢步踱回桌前。此刻白玉堂正端著茶杯愜意淺啜,見他回來,白玉堂放下茶杯,屈手托著下巴,笑道:“我想,你這貓兒應是與五爺想的一樣。”

展昭也揚起嘴角,“展某就知道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白五爺定然不會想不明白,只可惜此刻天色尚明,我們也不太方便出去查探,也只好待到晚上再動身前往。”

夜。

萬籟無聲。

展昭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夜行衣,轉過身,有些無力的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抱著手臂靠在墻邊,偏過頭去故意不看他,“你別看我,五爺說不穿就不穿。”

展昭扶額,“大晚上你穿著一身白衣在外面晃來晃去,這不明顯是在告訴別人你有問題嗎。”

“你才有問題。”白玉堂翻了個白眼,順手從旁取過自己的畫影扛在肩頭,“要走便走,反正你那臭衣服五爺不穿。”

展昭眼瞅著他白衣白靴白劍漸漸走遠,忍不住長舒口氣,還是提起巨闕在他身後跟上。

罷了,好在這只白耗子輕功可以,若非他故意現身,恐怕也沒有什麽人可以察覺他的行蹤,只他嫌棄自己的衣服這一點,實在是有些不能忍。

二人出了屋子,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間便已在鐘樓跟前停穩腳步。互覷一眼,他們雙雙邁開步子,直向裏面奔去。

上一次他們來此,是為了尋找靜無小師父,那次之後他們也沒能好生將此處細細檢查,剛好趁這次機會可以把這裏從頭到尾做個徹查。

展昭剛一進到樓內便抓住白玉堂的手腕,將他拖到近前,道:“時間有限,我們分頭行動。”

白玉堂揉揉鼻子,一個閃身已向樓上而去,獨留展昭在一層之內慢慢巡查。

比起二層,一層漫布的灰塵似乎還要多上許多,展昭鎖了鎖眉,從懷裏摸出一塊黑色方巾,用其遮住口鼻,隨後又取出一支火折子,輕輕劃亮,借助微弱的光芒,小心的移動步伐。

這一曾陳列東西並不多,只在角落處有一方木桌,木桌的上面歪七扭八的攤著兩把長凳。展昭用手在那上面抹了一把,果真是厚厚的一層積灰。

角落的另一邊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展昭將火折子湊近照了照,發現大多數都像是佛寺中的無用雜物,他猜想大概這裏荒廢後就被用來當做倉庫了。

他舉著火折子又沿著四壁將整個一層都檢查了一遍,好像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可凈玄當年卻對李狗說不得靠近這個地方,這又是因為什麽呢?難道玄機並非在這一層,而是在樓上?

想至此,他不禁仰頭望了望樓梯,也不知道白玉堂在樓上查的如何了……但願此行不至於空手而歸。

正當此時,展昭驚覺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誰?!”他對著黑暗喊了一聲,同時立刻側過頭來,手中的火折子緊隨著移過,在移動的瞬間,他恍惚看到有一抹人影飄忽的自眼前閃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家裏來人,沒來得及寫_(:зゝ∠)_現在補上,今天的章節晚上時候更。麽麽噠去碎辣~~睡前求一發收藏=333=求小天使再愛我一次!!!

☆、血脈賁張

展昭瞇了瞇眼,足下步子輕點,疾行追隨那個人影而去。

樓上的白玉堂也聽到了響動,連忙從上面奔下來,卻只來得及看到展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是調虎離山,還是果真有可疑之人?”他眉峰緊鎖,一時間竟不知是否應該追上去。展昭武功不凡,若真是兇手他當應付的來,相比之下,他還是替那貓守好這個地方,以防被人趁虛而入,也省的那貓之後埋怨自己。

這麽想來,白玉堂又悄然回到了樓上,隱住身形,躲藏在黑暗之中。

展昭憋了一口氣,追了老遠,可待他拐了個彎,再想繼續追時,剛剛的那個黑影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他又四下尋了一圈,絲毫未發現任何可疑蹤跡,不禁洩了氣,反身又回去鐘樓,才行至一半,忽聞原本寂靜的寺院中傳來響動,他身子一偏,以手攀住屋脊,穩住身子,向下望去。

院內,幾個小和尚身上隨意披著件衣裳,手持燈籠,四下裏尋覓著什麽,展昭仔細聽了聽,似乎聽見他們在喚住持凈玄之名,不由得單手一撐,翻身從屋頂上躍身下來。

“靜無小師父。”展昭尋到一抹熟悉身影,將其喚住,問他:“可是出了什麽事?”

靜無本是被突然出現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隨即在看清對方的臉後悄悄松了一口氣,焦急道:“展施主,住持不見了。”

展昭疑道:“深更半夜,凈玄大師能去往何處?”他想了想,又問:“是誰發現住持不見了的?”

靜無回答道:“是清遠師叔,晚飯時候,住持曾對師叔說讓他晚上來房間找他,可當師叔去後卻不見住持身影,所以才召集眾僧一同尋找。”

“展某知道了,你們繼續尋找,展某也去找孔大人一同幫忙。”說完這句話,展昭又反身,朝向鐘樓方向而去。

回去鐘樓,上了二層,白玉堂果然還在那裏,展昭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同白玉堂覆述一遍,隨即拽著他一同離開,二人才剛急忙躍至孔禮的房門跟前,外面忽又傳出一聲淒厲的聲響。

展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忙又同白玉堂朝著佛塔處趕去。

剛剛的那一聲響,無疑同清臨死去時所聞聽到的一樣,展昭邊跑邊在心中升起一抹不祥。

待二人趕到佛塔之外,已有幾位寺僧也恰好趕到。

清遠仰著頭看向佛塔,面露擔憂,“不知為何,貧僧似是有種不祥之感。”

展昭順著他的眼神望去,覆又覷了覷他,繼而率先走向佛塔。

上一次在佛塔中發現清臨的時候,展昭清楚地記得室內萬丈光芒,晃得他睜不開眼,因此這一次他特意做了心理準備,只沒料到此番再進入佛塔之中卻並未見到當日強光。

他瞇起眼睛四下一掃,發現佛塔中點燃的燭火並不多,只剛好可以看清屋內景象。

眾人聚在佛塔一層簡單查視,發現此處並無異常,便又順著中央旋梯,向上攀去,奇怪的是,二層、三層、四層皆無異常。

佛塔共有五層,前四層都無恙,且剛剛的那一聲詭異聲響大家全部都聽到了,也就是說……

展昭站在旋梯口處擡頭向上看去,身後一只手輕輕的搭上他的肩頭,展昭下意識的側目,在看到那雙手的主人時,稍稍安了些心,隨後擡起腿來,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白玉堂緊隨其後,以防樓上有詐,他握緊手中的畫影,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跟著展昭一同踏上最後一層。

樓上並未燃燭點燈,可借著樓下的微芒仍可看清在室內正中的位置上盤膝而坐的一個人和散落滿地的無數金銀。

那個人是背對著他們而坐的,展昭不能看到他的臉,卻仍可從他的身形上看出他的身份,他與白玉堂輕步走過去,慢慢繞至他的身前,恰好這個時候,清遠及其他幾位寺僧也上得樓來。

“師父!”清遠排在首位,一眼就看到了席地而坐的凈玄大師,他不顧一切的狂奔至跟前,展開手臂一把將其抱住。

凈玄本是保持著靜坐的姿勢,此時受到他的力量沖擊,一下子歪倒到在地,他懷中抱著的一尊金佛也在同時骨碌碌的滾落一旁。

屋子中不知是誰點亮了燭火,眾人在光亮之中得以將一切看得更為仔細。

凈玄確是已經斷了氣,他身上穿著嶄新的袍子,連鞋襪也已換了新的。展昭命人將清遠攙扶離開,又派人去找了孔禮前來,隨後蹲下身,徑自查看屍體的情況。

“死因同清臨一樣,也是中毒,不過同清臨的情況又些微出入,奇怪……”展昭凝著他的屍體忍不住喃喃。

衣服全部都換了新的,像是要準備出門的樣子。可他明明聽靜無說凈玄曾在晚飯時候對清遠說要他晚上來房間找他。難道是想將寺院托付給清遠之後遠行?不過此時出行,尚顯怪異,畢竟他的大弟子清臨才死,且案子還未偵破,在這檔急切的想要離開,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凈玄的屍體已被孔禮的手下移去他處,佛塔中的人也已被驅散出去。

展昭同白玉堂一起回去房間,先是換下了身上的衣服,又舒服的洗了個澡。展昭靠在浴桶的桶壁上凝神思考,完全就沒註意到白玉堂自身後悄然接近。

白玉堂本想悄悄的同他開個玩笑,可走近之後卻望見展昭的一頭烏黑長發散落肩頭,與嫩若凝脂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望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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